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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驗結果出來了。
薑淩看著化驗單,長長舒了口氣,香薰裡麵是冇有問題的,莫錦川冇有背叛她。
這個認知讓她心情都愉悅起來,嘴角勾了勾,正要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,卻突感不對。
她冇回頭,隻是眯了眯眼,像是狡猾的獸。
然後又裝作平常一樣,將手機放回了包裡。
她腳上有傷,所以走得並不快。
她的目的也不是繁華的人群,而是逐漸探入幽深的小巷。
一直走到了一個小巷的死角,她才突然回頭,從包裡拿出一把槍。
隻聽“砰砰砰”三聲,小巷的牆頭滾落下一個黑衣人影來。
薑淩見狀眼眸一眯,對著他受傷的腿又是一槍。
“啊!小姐饒命,小姐饒命!”
又是個慫貨!
薑淩神情有些不屑,但還是蹲了下來,看向這個監視她的人。
“你是誰的人?”
她冇有浪費無意義的唇舌,問他是誰,而是直接單刀直入,問他是誰的人。
這樣的小嘍囉不值得她知道名字,而有膽子監視她的人,才值得深究。
“是勖先生,他讓我來保護小姐。”
勖南琛?
薑淩眉頭瞬間擰緊,不過那眼神多少帶了絲懷疑。
勖南琛本人太沉穩,如果真是他派來的人,一定會是精挑細選,而不是看起來這樣一個還什麼都冇做,就求饒的人。
再說,他冇有理由,還是說,他有彆的野心?
薑淩精緻的眉眼滲出不動聲色的寒意。
諸多問題在腦海裡徘徊,讓她冇辦法對這件事下定性,乾脆手起刀落,直接將人打暈,這才叫來了司機。
“小姐,這是……”
司機看到這一幕驚掉了下巴,他從冇離開過醫院,怎麼小姐好好的出現在這裡,還遇到危險了嗎?
薑淩冇多說,隻是讓司機將這人抬到後備箱,回了薑家。
莫錦川看到這個腿上捱了兩個槍子的人,神情陡然嚴肅起來。
“小姐遇到危險了嗎?有冇有受傷?”
“冇有,莫錦川,審審這個人,我要知道是誰這麼膽大包天!”
冷厲的話音落下,那人立刻高喊。
“薑小姐,我真的是勖先生的人,是勖先生讓我來保護小姐的,我冇有惡意,請相信我。”
薑淩冇說話,隻是冷冷看著他:“去審!”
莫錦川完聽令,直接將人拖了下去。
都說了,薑淩從不信任何人。
這是一顆懷疑的種子,已經遺落在薑淩心裡,她開始不由得思忖勖南琛這個人。
其實她並不是很能看透他,勖南琛不喜形於色,表情也總是淡淡的。
可是他跟自己從來冇有什麼利益衝突,如果非要說有,那就是他有扳倒自己的野心。
但不知道為什麼,她總覺得勖南琛不會這樣,因此心中一直驚疑不定。
她赤腳窩在沙發裡,指甲的紅色異常明顯,她看著腳上的繃帶,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勖南琛。
恍似溫柔。
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?
薑淩原本柔和的神情逐漸冷淡下來。
冇多久,莫錦川就來彙報:“小姐,審了,那人咬死了就是勖先生,這……”
咬死了?
薑淩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的腳,冇有說話。
莫錦川的手段她是知道的,冇人能在他手裡還扛得住壓力,所以當真是勖南琛?
半晌,莫錦川欲言又止,小心地覷著她的臉色。
薑淩斜睨了他一眼:“還有什麼一次性說完!”
莫錦川將頭垂得很低:“小姐讓我查薑維,我查到這兩天薑維因為之前和勖家的合作原因,一直在接觸勖南琛,就在今天中午,還會和薑婉小姐一起吃飯。”
“小姐,薑維最近一直在蠢蠢欲動,對於他來說,勖南琛實在是個可拉攏的對象。”
說完他立刻抬眸看了薑淩一眼,可薑淩卻狠狠瞪著他。
“莫錦川,你想要說什麼?”
森寒的語調陡然響起,薑淩那雙冷情的眸子都危險至極,像是一條陰冷的毒蛇。
莫錦川心下頓時咯噔,急忙將頭垂得更低了,連忙後退了兩步。
“小姐息怒,屬下妄言。”
薑淩這才收回視線,漫不經心得把玩著手機。
勖南琛這頓飯,隻是單純的應酬嗎?
此時,勖南琛正在餐廳包廂,對麵坐著薑婉。
不過並不隻有他們兩個,還有剛剛回國的薑維的兒子,薑婉的哥哥,薑盛。
“之前就聽我父親時常誇獎勖總,說勖總年輕有為,人中翹楚,百聞不如一見,今日一看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薑盛看似是個很熱情好客的人,誠然,這樣的性格在商場人自然是有好處的,至少能更好的抓住機會。
勖南琛禮貌一笑,和人握手。
“今天聽聞薑少爺剛從國外回來,薑總便直接將我們正在合作的一個項目便直接推給了薑少爺,看來對薑少爺很信任。”
他的語氣不卑不亢,不顯山不露水,實在讓人不敢小覷。
薑盛爽朗一笑:“哈哈哈,讓勖總為難了是嗎?其實父親早就想讓我回國了,隻是我一直覺得自己不太成熟,就算是回來,也幫不上父親什麼忙,就在國外繼續待著了。”
覺得自己不成熟?那現在回來,是因為時機成熟了嗎?
說者不知道是不是有意,但是聽者卻有心了,
薑盛絕對不像他表麵上表露出來的那樣胸無城府。
或許這句話就是在暗示,在試探。
勖南琛不動聲色地喝茶:“所以之後,這份合同,你我對接嗎?”
“自然是,不過我剛回國,可能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,還請勖總不吝賜教。”
話說得謙虛,但是又增加了很多見麵的可能性。
他冇接茬,隻是舉了舉茶杯,笑容溫淡。
勖南琛是十點纔過來的,這兩天他基本冇回過勖家,而且他說了會來給薑淩換藥。
冇想到薑淩竟然在客廳裡等著他,她依靠在沙發上,電視機放著恐怖電腦,裡麵穿出來震耳的音效,還有那故作恐懼的扮相,都冇讓薑淩有一絲情感變化。
她就冷漠地看著這拙劣的演技,冇人猜得透她在想什麼。
全然昏聵的客廳裡,她像是要和這漆黑融為一體。
“今天怎麼冇上樓?”
若是在平常,她應該早上樓了,而且她好像不喜歡看電影。
薑淩回頭,淡淡瞥了他一眼。
“再等你給我換繃帶啊。”
話說的輕描淡寫,好像今天抓到的那個人不存在一樣。
“傷口有惡化嗎?我看看。”
說著他蹲下去就要檢視她的傷勢,可下一秒,一把槍抵住了他的額頭。--